在三人面色大變的時候,顏瑾虞又補刀,「不過我猜,像柳廣那樣自私自利又心狠手辣的人,怕是不會管你們的死活。
」
三人面如死灰。
顯然,她們或多或少都知道柳廣究竟是怎樣的人。
顏瑾虞也不管她們,對殷九燼說:「帶回西山別墅?
」
殷九燼搖頭,「有人比我們更適合接手。
」
顏瑾虞挑眉,顯然也想到了。
霍思雨說:「秦灝正帶人過來,楚伊然現在還掛著一個公家人的身份,正在停止查辦,如果由我們來動手,會驚動很多人,太麻煩,秦灝更適合接手。
」
話音剛落,就有一群人進了咖啡館來。
雖然都是便服,手裡的武器卻沒有做遮掩。
當先的人正是秦灝。
秦灝第一眼看到霍思雨,確定她沒事,才掃過那三人,最後目光定格在顏瑾虞和殷九燼身上。
對顏瑾虞點了下頭,才對殷九燼說:「我將人帶走了。
」
殷九燼微微點頭,「嗯,隻有一個要求,將三人關在一起,別死就成。
」
顏瑾虞眼睛一亮。
殷九燼很懂她啊!
她挑撥這麼一通,不就是為了讓這幾人不好過麽。
本來沒想這麼快將人帶走,想留著看她們繼續鬥的,誰知道她們這麼蠢,這麼快就全暴露了。
都這樣了,再放她們離開也沒什麼意思。
與其這樣,倒不如將人帶回去關在一起,既能讓她們繼續鬥,又能讓柳廣著急。
說不定這三人還能成為和柳廣談判的條件。
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
以柳廣一切以自身為重的作風,怕是不會管她們的死活。
哪怕這裡有兩個還是他的親生女兒。
「秦、秦隊,阿……九、九爺,看在我們多年交情份上,能不能放過我這一次?
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是被逼的,這些事不是我自願做的!
」
「是柳廣!
是他拿我媽的安危威脅我,我才不得不幫她做事,這些年我從來沒做過什麼對組織不利的事!
你們就饒過我這一次吧,我保證以後再不出現在你們面前!
」
顏瑾虞淡淡看著淚眼婆娑的楚伊然。
還不算太蠢,不是說她和柳廣沒有關係,而是說她是被逼的,還是以她母親的安危做威脅。
「交情?
」秦灝擰眉,「我們什麼時候有交情?
」
說完忙去看霍思雨,生怕她又生氣。
霍思雨瞪他一眼,就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楚伊然,「沒做過對組織不利的事?
不說遠的,就說不久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不聽上級命令,私自從上級的房間偷走通行證,間接導緻任務失敗,這難道還不是對組織不利?
」
「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早年柳俊青為什麼會暴露,你不會也忘了吧?
我聽說,那時候好像是組織裡就懷疑有姦細,柳俊青是為了保住你才故意暴露的身份。
」
「那時候你又做了什麼對組織不利的事,需要我多說嗎?
」
這些,霍思雨都是從顏瑾虞那裡得知的。
楚伊然擰眉,「你又是誰?
」
「啥?
」霍思雨震驚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是誰?
」
顏瑾虞嗤道:「她何止不知道你是誰,在這之前,她還和我見過兩面,都沒認出我來呢。
」
「所以我很好奇,柳廣養的女兒到底都是些什麼神仙,居然連敵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
「楚小姐還算好的,好歹知道我們的名字,閔大小姐就比較慘了,似乎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
「小雨,你說柳廣是不是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重用她們啊?
」
霍思雨眨眨眼,配合道:「好像是的,不然我們和柳廣是死敵,他的女兒為什麼連我們都不認識呢?
不過相較而言,好像楚小姐比閔大小姐更得柳廣看重些,就像虞美人你說的,楚小姐好歹還知道我們的名字呢!
」
「你是霍思雨!
那天跟秦灝一起出現在拍賣場的人也是你!
」
霍思雨像看白癡一樣看她,「這不是很明顯的事麽?
這麼多年,除了我這個未婚妻,你可曾見秦灝身邊出現過女人?
再說,拍賣場的通行證,你以為那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弄到的嗎?
」
「真為你的智商堪憂。
」
「說來,就算柳廣沒告訴你我們的長相,你知道我們的名字,難道不會查嗎?
我在帝都生活快有兩年,虞美人也出現在大眾面前快有一年了,這麼長的時間,你都在做什麼呢?
」
「還是說,柳廣剛將我們的名字告訴你?
你還沒來得及查?
」
楚伊然面色一僵。
並非剛告訴她,而是兩個月前告訴她的。
她隻是覺得早晚會遇到,就懶得查……
但就算是兩個月前告訴她的,也和剛告訴她沒什麼差別!
分明可以更早告訴她的,父親卻沒有……
「看來是了,嘖嘖,真是可憐啊,我們和柳廣翻臉都有三年將近四年了,你卻到現在才知道我們的名字,柳廣似乎真的不怎麼看重你呢。
」
霍思雨幸災樂禍的說著,又看向面色比楚伊然還難看的閔絲絲,「柳廣似乎更不看重閔大小姐,什麼都瞞著你。
」
看到這兩人面色一個比一個難看,霍思雨和顏瑾虞對視一眼。
這下將她們關在一起,就有好戲看了。
最後,秦灝將人帶走。
有秦灝出面,公家辦事,很快安撫了圍觀的群眾,也有資格讓他們對今天的事保密。
霍思雨和秦灝一起離開。
顏瑾虞和殷九燼則一道去吃飯,然後直接去帝國大廈。
顏瑾虞陪殷九燼上班。
帝國大廈頂層。
顏瑾虞坐在殷九燼辦公室的沙發上,殷九燼則在處理文件。
現在帝國集團總部搬遷的後續已經處理得差不多,帝國集團的業務開始步入正軌,殷九燼沒有之前那麼忙了。
處理文件的間隙,總擡頭看坐在沙發上看書的顏瑾虞。
是的,看書。
不是看一些無關緊要的書,是一些醫書。
顏瑾虞這個人就是這樣,做什麼事要麼不做,既然決定做,還願意將時間花在這上面,當然要學出點成績來。
殷九燼收回視線,顏瑾虞又擡頭看他。
兩人誰也沒說話,卻無比的溫馨。
顏瑾虞將一本醫書看完,殷九燼也差不多要下班了。
醫書不比其他書,顏瑾虞希望看一遍就記住,所以看書的速度慢了些。
將書合上,殷九燼就關了電腦,拿著手機和車鑰匙起身朝她走來,先是垂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看完了?
」
「嗯。
」
「那現在回去?
」
會這麼問,是殷九燼不希望她又有什麼事要去做。
他們都二十天沒見了。
顏瑾虞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無奈笑笑,「嗯。
」
殷九燼唇角揚起一抹細微的弧度,是開心的。
湊過去貼著她的唇輕吻了一下,這才牽著她離開辦公室。
兩人沒回西山別墅,而是回的殷家大宅。
閔如風在西山別墅給救回來的那個人診治,席鳳玲陪著閔如風,如果回西山別墅,殷九燼很清楚,顏瑾虞的時間又要被別人佔用。
就回殷家大宅。
車直接開到碧園。
以前殷九燼回殷家直接回碧園,沒發話沒人敢去打擾他;現在殷九燼回殷家直接回碧園,沒發話,大家是識相的沒去打擾他。
或者說,識相的沒去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一到碧園下車,殷九燼就將顏瑾虞打橫抱起,往樓上去。
顏瑾虞也沒掙紮,預料之中。
就殷九燼這黏人勁,能忍著這麼多天沒去找她,顏瑾虞都很意外了。
這個周末,星期六的晚上和星期天一整天,兩人都待在碧園,飯菜都是讓人送到碧園來的。
直到星期天傍晚,顏瑾虞要回學校,殷九燼才不甘不願的將人送走。
其實殷九燼不止一次說讓她星期一早上再回,還說他親自送,一定不會讓她遲到。
是顏瑾虞自己堅持。
殷九燼太能折騰了,從昨晚回碧園到今天下午,她都是待在床上。
顏瑾虞覺得,如果她再不離開,明天怕是根本去不了學校。
隻是在要離開之前,兩人被叫到主樓吃晚餐。
坐在餐桌旁,顏瑾虞都困得想打瞌睡。
不過她隱藏得很好,除了坐在她身邊的殷九燼,沒人看得出來。
對於兩人一回來就在碧園不出來這事,殷家人包括第一次見到顏瑾虞就對她一通數落的閔晴嵐都沒提半個字。
「瑾虞,軍訓辛苦嗎?
」秦蒹葭溫柔笑問。
別看顏瑾虞坐得端正神色如常,她其實腦袋都是空的,離睡著就差閉上眼了。
秦蒹葭的問話,她沒反應過來,還是殷九燼握住她放在桌下的手提醒,她才愣愣回神。
「……哦,還好,有經常鍛煉的習慣,軍訓的強度還能承受,沒覺得辛苦。
」
她這獃獃的樣子,殷九燼已經很久沒看到了。
心情好極了。
顏瑾虞說完,瞪他一眼。
他笑得更濃了。
沒忍住,擡手捏了捏她的臉,也不管是不是還有別人在。
其他人:「……」
雖然已經習慣了他在顏瑾虞身邊的不同,再看到,他們還是淡定不了。
尤其他笑得還那麼開心。
秦蒹葭收回看著殷九燼的詫異目光,笑說:「這就好。
」
「經常鍛煉是個好習慣,以後要保持。
」殷樹國也說。
「好的,殷爺爺。
」顏瑾虞回答得正常,但在殷九燼看來,她還是有點呆。
更捨不得將她送去學校了。
就想摟著她親個夠。
他的眼神半點不遮掩,顏瑾虞哪能感覺不到,反手握住他的手,掐了他的手心一下。
但對殷九燼來說,這點力道根本不重。
還讓他更加心猿意馬起來。
顏瑾虞再瞪他一眼,就懶得管他了。
繼續吃飯。
兩人的互動,其他人並沒有發現。
許是各有心事。
又過一會兒,殷樹國問:「聽說你們救回來一個人,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嗎?
」